初中语文 古诗文赏析 比兴婉曲想象奇瑰——《湘夫人》表现手法探析_百

2024年8月12日发(作者：迢迢牵牛星原文注音)

比兴婉曲想象奇瑰——《湘夫人》表现手法探析

福建 林承雄

《湘夫人》是《湘君》的姊妹篇，表达了赴约的湘君到约会地北渚却不见湘夫人的惆

怅迷惘之情。本诗艺术手法之美主要表现为婉曲的比兴与奇瑰的想象。

一、比兴婉曲，情景交融。

开篇两句“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写主人公忧愁满怀望眼欲穿等待帝子(即湘

夫人)降临北渚的场景。“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两句描摹了一幅凄清杳茫的秋景

图：秋风萧瑟，洞庭湖洪波涌起，无边落木萧萧下。它营造了一种幽美而惆怅的意境，点

染了抒情主人公忧伤郁抑的心境。这是以景写情。“鸟何萃兮蘋中，罾何为兮木上？”以反

常规的现象作比兴，意味隽永。鸟儿为什么聚集在水草中？渔网为什么挂在树梢上？鸟不

集山林而聚草中，渔网不放水里而放在树梢，以这样一种颠倒错乱的现象来隐喻约人而人

未来的怅惘、失落、困惑的心绪。

第二段首句以“沅有芷兮澧有兰”起兴。一看到眼前芬芳的“芷”“兰”，就不禁想起

了“公子”（即湘夫人）。以“沅芷”“澧兰”这些香草来兴发“思公子兮未敢言”的深厚缠

绵的感情，这是即景抒情。接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两句运用了比的手法。诗

人举目远望，只见沅水和澧水在慢慢地不断地流着，而他所约会的人却没有随流水以俱来，

心中自是怅然若失。以潺湲流水暗示远望中时光的流逝，比拟思恋佳人的脉脉深情，人物

相感，情景合一。

第三段首二句“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再次用设问句式，以反常现象来比

兴。这两句意思是说，糜鹿为什么跑到庭院里来觅食（而非在山林）?蛟龙为什么来到岸上

（而非在深渊）?难道它们也赶来与主人公一起迎候湘夫人？以麋食中庭和蛟滞水边，隐喻

主人公爱而不见，候而未遇，事愿相违的空寂无聊之感、焦灼恍惚之情。

二、想象奇瑰，飘逸浪漫。

湘君在久等不至的焦虑中，朝驰江皋，夕济西澨，在急切的寻觅中，忽然产生了听到

佳人召唤、并与之一起驾车而去的幻觉。第三段中从“筑室兮水中”到“建芳馨兮庑门”

这一层描绘了一个他和湘夫人会见以后的理想中共同生活的环境。正如钱澄之《屈诂》所

言：“闻佳人召者，妄想生妄听也。腾驾偕逝，言随召者飞腾而去，喜极欲速至也。未至之

时，便思从神久居，作许多布置。空中阁楼，何所不极！”这一段以奇瑰飘逸的想象力，幻

想出一个香花美草、紫贝白玉构筑的水中宫室：荷盖、荪壁、紫坛、桂栋、兰橑、辛夷楣、

薜荔帷，建筑取材何等奇特；此外，又以芳椒布堂、白玉镇席、白芷修葺、石兰点缀、杜

衡缠绕、蕙草张挂，装饰用料如此缤纷。试想，在这样一个美轮美奂、清雅芬芳、高洁美

丽的圣地中生活，该是多么惬意！第三段末二句“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则设想

湘夫人降临于一个清新美好环境中受到众神欢迎的热闹场面。“灵之来兮如云”以夸张化的

比喻突出迎接场面的盛大隆重。而“佳人”有约不来，这美好的一切终究都成为空虚的幻

想。这些想象中与佳人相会的幸福、美好、浪漫的场景，为末段的“时不可兮骤得，聊逍

遥兮容与”的自我安慰、姑且继续等待的衷心企盼之情埋了伏笔。